崇基神学院超级「粉丝」—吴汝林

第45期专访—2015年9月号

吴汝林牧师由1980年9月进入香港中文大学修读神学,至今经历了四次毕业:1984年,文学士(BA)毕业;1987年,神道学硕士(MDiv)毕业;1999年,哲学硕士(MPhil)毕业和2012年的神学博士(DTheol)毕业。他的「进修之旅」跨越三十载,正式修课的时间约有二十年,当中六年是全时间就读,其余日子则是部份时间修读。

问:听说你一共修读了本院四个学位课程,是什么令你如此钟情于崇基神学院呢?

答:如果上帝允许,我愿意在神学的研究上终身学习。香港中文大学崇基学院神学院(以下简称之为「崇基神学院」或「崇基」)获本港众多宗派的支持,香港圣公会是其中之一。崇基神学院是现时唯一在华人公立大学中的神学院,师资优良,资源充足,大学的图书馆藏书丰富。若要研究中国的神学或者香港的处境神学,崇基是我不二之选。当年是圣公会白约翰主教(Bishop John Baker)推荐我入读崇基,为此我终身感念白主教。当然,也十分感谢崇基神学院取录了我,给我学习和成长的机会。

问:可否分享一下你在崇基神学院进修的体会和感受?

答:崇基神学院开启了我心灵的眼界,也扩阔了我信仰的思维,进修神学令我心里既喜悦且兴奋。读书的过程虽然艰苦,但由于自己的能力和知识有限,所以要更加努力。读神学时,每每接触不少神学观点和专门用语,要花上不少时间去仔细研读和消化了解。有时写论文也会写到深夜凌晨。这是求学意志的锻炼,也是做学问的水磨功夫。不断的努力学习下,成果是拓展了自己的心灵境界和提升了自己的信仰水平。读神学对于我来说好比是「思想上的旅行」,我们在现实中的旅行可以看到不少美丽的风景,「思想上的旅行」却是与历代的思想家和神学家相会、交流,一方面了解他们的思想或神学观点,另一方面也可以扩阔自己的信仰思维。神学思想的世界是多元的,「思想的旅程」沿途风光相当丰盛优美。认识得越多,就发现自己知道的越少,教人学懂谦卑和包容,成为更努力读书的动力。

香港圣公会圣马提亚堂堂庆
问:谁是你最喜欢的老师,老师们又对你有何影响?

答:感谢神学院里各位师长对我的栽培,无论是否曾经直接教导过我的,我也希望借此机会感谢崇基神学院的每一位老师。

我特别怀念沈宣仁教授,他学问渊博,对人真诚,爽朗的笑声更令人难忘,他对学生的要求很高,由论文的内容,以至论文的格式,如何引用原文、如何写书目和注释等都很严格,对学生来说是很好的训练。当沈教授得知自己患上癌症的时候,他写了一篇文章—Confession of a Grateful Life,令我深深感受到信仰对沈教授的影响,即使是面对死亡,他仍然可以保持感恩的态度;另一位是廖宝泉老师,是我们的助教,他当时年轻有为,不但对基督教神学有所认识,而且对中国哲学和佛教思想有相当的研究。他及后在美国进修博士课程,却不幸患上癌症。他用生命见证信仰如何帮助他积极面对人生的困境(包括面对死亡),他那份永不言弃的精神令人动容。虽然他已经安息多年,但至今我仍心中怀念;江大惠老师是崇基神学院的「万能侠」,他既懂神学,又熟悉中、西哲学思想,处事情理兼备。他坦然面对癌病的挑战,这是生命力的流露和信仰的见证。他授教的基督教伦理学至今仍影响着我;还有吴利明教授,他讲课脉络清晰、条理分明,对教会历史有精辟独到的分析,对初学者有很大的启迪和帮助;温伟耀教授深谙当代的德国神学、中国文化和中西哲学,他所讲授的灵修学、基督教与中国文化等科目,精彩万分;赖品超教授把基督教神学和佛教的智慧对照,提出「大乘基督教神学」的「思想实验」,开拓汉语神学的新视域,极具创见;此外,还有几位令人难忘的外籍老师,一位是戴智民博士(Dr. Richard Deutch),一位严谨的德国籍圣经学者,是我们当时的神学组主任;另外一位是欧大年教授(Prof. Daniel L. Overmyer);还有一位施惠淳神父(Father Bernard J. Shields, S.J.),他们三人教学认真,对学生要求严谨,但同学们实在可以感受到他们在要求严谨背后的用心良苦,令人尊敬。

我十分敬佩荣休院长卢龙光博士,和两位荣休的神学组主任—陈佐才博士及周天和博士:卢龙光牧师豪气干云,敢作敢为,克服各种挑战,扩建崇基神学院,带领神学院进入崭新的发展阶段;陈佐才法政牧师的讲课非常精彩,文章和著作写得出色,他所提出的「武侠灵修」创前人之所未见;周天和牧师是《新约圣经》和翻译方面的专家,是位谦谦君子,待人温文有礼,亲身示范何谓终生学习,是学生和后辈的良好典范。

与香港圣公会西九龙教区首任主教苏以葆主教合摄于香港圣公会圣马提亚堂
问:你的家人,或弟兄姊妹支持你吗?

答:我在研究院攻读第一个硕士学位时刚刚结婚,后来部份时间修读第二个硕士学位时,有了小孩。感谢太太照顾两位女儿,让我无后顾之忧。最初全时间修读研究院的那两年,我并没有工作,所以太太成为家中的经济支柱。在教会牧会之后,牧师进修神学学位必须教区主教的批准,并需牧区堂议长的支持。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他们的同意,我是不可能以部份时间修读的方式在崇基神学院学习。在此,我再次感谢主教和教会众弟兄姊妹的鼓励,内子和家人的支持。

毕业照
问:可否跟读者分享你现在的侍奉岗位和牧职生涯?

答:1987年毕业以后,直至1993年,我一直在香港圣公会圣马利亚堂侍奉,牧区有不少社会精英;1993至1996年,我在圣公会救主堂服务,教友以基层市民为主,虽然教会规模不算大,但是彼此的关系密切,有如大家庭。1996年到现在,我一直在香港圣公会圣马提亚堂牧会,已经超过十九年了。圣马提亚堂是一所位处新界的教会,她充满活力和注重人情味,不少教友皆热心事奉。

接近三十年的牧会工作,我能在不同背景、规模和类型的教堂事奉,教友中有社会精英,像医生、律师和会计师;中产人士、白领阶级;当然也包括了不少为生活奔波劳碌的基层市民。教会的福音对像根本不分年龄,性别、背景和阶层,主耶稣基督的大爱是遍及所有人的。这些牧养经验实在是十分宝贵的。现在,我除了牧会,也按教会的需要在香港圣公会的明华神学院担任兼任讲师,教授宗教哲学的科目。

问:你对崇基神学院有何期望?

答:神学教育普及化是极有意义的理想,崇基神学院正迈向实现这理想的途中。崇基神学院的课程不单包括了牧职的训练,也有不少针对信徒需要的课程。展望将来,我诚盼崇基神学院能培育更多亚洲和香港的教牧和教会领袖,推广神学教育,协助建立中国和香港的神学。

访问、撰文:李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