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別塔事件自古在字源、詮釋、近東文化、耶猶回三教中，都有不同的描述甚至衝突的理解，但都給出一幅圖像，便是眾人合作起來便能產生無堅不摧的力量，而「… 為自己立名，免得分散在全地上」（創11:4），對作為一個群體、一個族裔、一個國家，為鞏自身身份，聚居生活，去創造更有利的生存條件，實在無可厚非。證諸現代人的生活經驗，由分工合作以人盡其才至國際貿易以比較優勢，發展出現代的一體化，團結而互利是顯而易見的，但耶和華所做的，是混亂當時世人的口音，令建城不竟其功，繼而分散在各地。（創11:9）
而一幅對反的圖像，見於徒2:1-21記述五旬節聖靈降臨在眾使徒身上，令他們能說外語，讓住在耶路撒冷但已散居天下並操不同語言的敬虔猶太人，都能聽到使徒傳講神的大作為。在後續彼得探訪哥尼流前見異象，亦一脈相承。立約、選民、祝福的關係並非狹隘地堅守在民族一元上而是不斷拓展至多元的對象，對反之處不是以多元還原一元作出路，福音並非叫人加入成為猶太人，而是在多元的身份下藉聖靈的澆灌（徒2）和在基督裏合一（弗2:11-22），超越多元必然出現的矛盾和衝突。
今天的世界充斥國族和意識形態的戰爭，孤立一元與共融多元的張力，人類正面臨史無前例的挑戰，宗教亦顯得無力無語，背後其實離不開永恆的利益衝突。還好，終極拯救只源於主再來，但信徒仍可活在主洪流中作小眾的見證，並與弱勢他者同行。
註：圖片攝於羅馬的Sant'Agnese in Agone，圖中圓頂乃十七世紀巴羅克式教堂之圓頂，以聖靈鴿子作為一眾聖經人物及事件之中心；本文內容啟發自此照片。
